風骨大片,非常推薦
 
這部電影是由中國一名非常年輕的導演李芳芳在2012年殺青的電影,直到2018年初才上映。主演的演員都是大腕,有章子怡、黃曉明、王力宏、張震、陳楚生等主演。這部電影原是紀念清華大學2011年百年校慶,片名《無問西東》來自清大校歌其中一句歌詞「立德立言,無問西東」。
 
這部片子有四個時空的故事串連而成,由最現代的故事張震飾演的張果果在爾虞我詐的商場裡慘遭陷害而被迫離職開始,用分別倒敘的手法抗戰勝利後章子怡和黃曉明在文化大革命期間的故事、抗戰期間清華大學被迫遷校到雲南成立西南聯合大學王力宏在偏遠地區求學的故事,清末民初1924年民國時期陳楚生飾演的吳嶺瀾在清大求學思索人生價值、同時被清大校長梅貽琦和泰戈爾在清大演講啟發的故事。
 
每一段故事情節的刻畫與情節交代都很細膩。網路資料說,電影真實還原每個時空背景下的建築物、場景與道具,導演力求每個細節都有據可考。每一段時空背景的故事一一倒敘呈現,倒敘中又有倒敘,卻絲毫沒有錯亂感。導演相當有節奏地鋪陳每段時空的社會環境和演員的成長與互動,每段故事都有重點、有情節、有情緒,然後再巧妙地穿針引線,點出每段時空背景的人物對後代的影響。
 
導演輕描淡寫地用幾個畫面跟對話交代了四個故事之間的關係,把四個獨立的故事串了起來,同時連接了四段時代洪流的流轉與變化。
 
我們活著的每一天,我們不經意傳達的信念與行為,都有可能對不認識的人造成生命的影響。
 
泰戈爾的演講影響了陳楚生飾演的吳嶺瀾;吳嶺瀾後來擔任清大教授影響了王力宏飾演的沈光耀;沈光耀開飛機丟物資救助偏遠地區孩童的舉動救活了黃曉明飾演的孤兒陳鵬和陳鵬是死黨的李想後來救了張震飾演的張果果雙親,後來才有張果果的出生。張果果在片頭希望跟奶粉商爭取救助四胞胎的醫藥費的情節,到後來替四胞胎取名字,自己掏腰包照顧這四胞胎,也意味著某種因緣把他們兜在一起,張果果對四胞胎的照顧肯定也會影響這四個女孩兒的人生。
 
每一份付出是基於人生的信念與堅持。時代的洪流,從這些涓涓細流般的付出開始,凝聚出每個時代的力量與脈動。
 
這部電影刻劃小故事,也創造每個時空背景下的社會氣息與磅礡脈動感,相當有層次。
 
電影用倒敘手法講到1924年訪華的泰戈爾,導演在片尾還製作了長達七分鐘的彩蛋,告訴觀眾泰戈爾演講時身旁的一群人,都是當代文壇赫赫有名的人物--現場翻譯的人是徐志摩,一旁還有林徽音、梁思成、梁啟超、朱自清、錢鐘書等歷史人物。
 
如果不是因為我在國中時期剛好曾在我家附近的書店裡多次手抄泰戈爾的詩句,如果不是因為我在台灣念國民教育的時候接觸了徐志摩、朱自清、梁啟超等人的作品,我對《無問西東》這部片也不會有一些強烈的感受。
 
這是文化與教育在歲月沉澱後的發酵。我忍不住感謝我在台灣接受的國民教育與國立編譯館編制的文章,我也感謝所有開書店和出版社的人。雖然現在大部份的書店都倒了,但是這些書店老闆們曾經灌溉了許多青澀乾癟的心田,他們著實在社會上施展志業的同時,發揮了影響力,造福很多人。
 
那些在書店一站就是個把小時的歲月,至今仍非常懷念(是說口袋空空就去人家店裡看免費書、吹免費冷氣的日子,令人懷念XD)
 
 
 
感想很多,感動很多。從哪兒寫起呢(以下文長,慎入)
 
從吳嶺瀾思考「真實」開始說起吧
西元1924年,民國13年。這一年,孫中山在廣州建立黃埔軍校,北方有軍閥馮玉祥發動北京政變,隨後末代皇帝溥儀被逐出紫禁城。這是一個動盪的年代,知識份子講改革、講革新。
 
當時清大有一個文科資優生叫做吳嶺瀾,他不擅於理科卻念理科班,只因社會價值觀讓他以為,第一流的人才都應該學實科(理工科)以求報國。
 
 
 
校長梅貽琦找吳嶺瀾談話,問他「你對自己是否真實?」
 
吳嶺瀾答道「我不關心是否對自己真實,每天我把自己交給書本,我心裡就踏實。」
 
梅校長說「你把自己交給繁忙,得到的是踏實,卻不是真實。」「什麼是真實?你做什麼,和誰在一起,你看到什麼,聽到什麼,有一種從心靈深處滿溢出來的不懊悔也不羞恥的平和與喜悅。」
 
 
 
不久之後,泰戈爾在清大演講,鼓勵學生不要忘記自己的真心和真性。這場演講震撼了正好路過的吳嶺瀾,滋養成了他的生命。
 
下段影片是愛奇藝節選無問西東裡泰戈爾演講的片段。
 
 
 
 
我試著從網路上找泰戈爾演講原稿(註二),發現電影中的演講內容是現場演說節選和重新編排過後的文字。電影中的英文內容和中文翻譯如下,第一段的中英文和原文是相同的。
 
Now I am in China, I ask you, I ask myself, what have you got, what out of your own house can you bring in homage to this new age? You must answer this question. (現在我是在中國。我問你們,我也問我自己,我們有的是什麼,有什麼東西可以從家裡拿出來算是你們給這新時期的敬意。你們必須回答這個問題。)
 
以下這段的中英文和網路上的演講內容有點出入,我把電影中的英文演講和翻譯呈現如下。
 
You know your own heart. You know your own culture. (You know)What is in your most comprehensive and most permanent history? I sincerely recall you not to go the wrong way. Not to be apprehensive. Not to forget your sincere(sincerity) and your true nature. “ (你明白自己的心,你知道你自己的文化,(你知道)你們史冊裡最完善、最永久的是什麼。我竭誠地呼籲各位,不要走錯路,不要擔憂,不要忘記你的真心和真性)
 
當時站在泰戈爾旁的人,有徐志摩、林徽音、梁思成與梁啟超等人(詳見影片片尾長達七分鐘的彩蛋)。當年林徽音才20歲,校長梅貽琦35歲,徐志摩也才28歲。徐志摩是1924年這場演講的即席翻譯。我看了泰戈爾演講的內容紀錄,這場演講是即席發揮的,沒有事先擬稿的,泰戈爾的英文並非口語化的英文。徐志摩能在現場做即席翻譯,實在非常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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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元1941年,清大遷校昆明成立「西南聯合大學」。某日,天空瀰漫著飛機轟炸的聲音,清大的學生們躲在防空洞裡繼續聽各科的教授們講課。
 
世界對你,無意義無目的,卻又充滿隨心所欲的幻想,但又有誰知,也許就在這悶熱令人疲倦的正午,那個陌生人,提著滿籃奇妙的貨物,路過你的門前,他響亮地叫賣著,你就會從朦朧中驚醒,走出房門,迎接命運的安排。」這是泰戈爾(註一)的詩,出自《愛者之貽》。
 
講述這首詩的教授正是吳嶺瀾,他念完這首詩後,繼續跟學生們說
 
當我在你們這個年紀,有段時間,我遠離人群,獨自思索我的人生到底應該怎樣度過。某日,我偶然去圖書館,聽到泰戈爾的演講。陪同在泰戈爾身邊的人,是當時最卓越的一群人物。這些人站在那裏,自信而篤定,那種從容讓我十分羨慕。而泰戈爾正在講『對自己的真實』有多麼重要。那一刻,我從思索生命意義的羞恥感中釋放出來,原來這些卓越的人物也認為花時間思考這些、談論這些,是重要的。
 
今天,我把泰戈爾的詩介紹給你們,希望你們在今後的歲月裡,不要放棄對生命的思索,對自己的真實。
 
躲在防空洞的學生裏,其中有一位帥哥叫做沈光耀。他在飛機轟隆隆的轟炸聲中,叩問自己的真實。
 
飛機轟炸過後的校區滿目瘡痍,不少人受傷,還有許多來不及躲避的人被炸死了。沈光耀看著因為戰爭而枉死的同胞們,內心無比沉重。吳嶺瀾在戰亂中協助復原,同時,聽到了泰戈爾逝世的消息。
 
原來,也有人誤以為思考生命意義是羞恥的,特別是那個戰亂的年代。原來,這種誤會需要貴人與榜樣讓人解脫。
 
如果有一天我也可以協助他人叩問內心的真實,我是不是也能給予一份從容、自信與篤定的能量呢
 
 
屬於沈光耀的真實
 
這個時代缺的不是完美的人,缺的是從心裡給出的真心、正義、無畏和同情。
 
西元1941年成立飛虎隊的外籍飛行員陳納德鼓勵學生加入空軍所說的話。西南大學學生沈光耀在現場聽得熱血沸騰,然而,他的母親卻不願意他從軍。
 
沈光耀來自將相世家,由王力宏演出,十足表現出高富帥的氣質。
 
 
 
沈母是香港人米雪飾演,十足表現出貴族夫人的氣質。我很意外出身貴族世家的沈母有非常開放與進步的思想,跟他兒子說這番話
 
當初你離家千里,來到這個地方讀書,你父親和我都沒有反對過,因為,是我們想你能享受到人生的樂趣,比如讀萬卷書行萬里路,比如同你喜歡的女孩子結婚生子。注意不是給我增添子孫,而是你自己,能夠享受為人父母的樂趣。你一生所要追求的功名利祿,沒有什麼是你祖上沒經歷過的,那些只不過是人生的幻光。我怕,你還沒有想好怎麼過這一生,你的命就沒了啊!你所能得到的名利光榮,祖上早就有了。媽媽只希望你過上自己想要的幸福生活,平安。
 
 
 
這段話是用廣東話去描述的,讓旅居香港的我聽起來特別有感。米雪飾演的沈母頓時將整部戲的中華民族文化底蘊增加一個層次,短短幾句話跟幾個鏡頭,讓沈光耀的家世背景有了厚度,讓沈光耀內心的矛盾加強了對比。
 
「你所能得到的名利光榮,祖上早就有了。媽媽只希望你過上自己想要的幸福生活,平安。」許多人想追求的名利光榮,在沈母說來輕描淡寫。因為已經有了,所以不是重點。也或許是出自將相世家,沈光耀身上流的是報效國家的血液,所以他忠於自我的真實,最後選擇加入空軍,在戰爭中光榮為國家犧牲了。
 

 

 

 
 
屬於陳鵬的真實
 
你嫌她不真實,你給她回應你真實的力量了嗎」陳鵬對李想大吼。這句話擲地有聲,鏗鏘有力。這是我第一次覺得黃曉明有點演技,這一幕我還頗為動容。
 
無論活在什麼年代,希望他人給你真實,也要問問自己有沒有給別人回應你真實的力量。
 
 
 
陳鵬把容貌全毀的王敏佳帶回童年成長的村落療傷。王敏佳很敏感、很沒自信地說我不敢閉上眼睛,我一閉上眼睛我就感覺自己在往下掉。
 
陳鵬立馬擁抱她,安撫王敏佳說你別怕,我就是那個給你托底的人,我會跟你一起往下掉,不管掉的有多深,我都會在下面給你托著,我最怕的是,掉的時候你把我推開,不讓我給你托著。
 
這句話是我覺得整部戲最深情的告白了。倘若有個人在你往下掉的時候,還願意接受你的真實,願意在下面給你托著,感覺整個靈魂都得到救贖。
 
(拭淚中~~~)
 
 
 
屬於張果果的真實
 
我之前也資助過一個孩子。後來孩子想在北京上學,就幫助了;後來還要幫孩子的親戚找工作。這哪裡是幫助一個孩子,這簡直就是認了門親啊
 
倘若有人在你猶豫是否要幫助他人的同時,潑你冷水之外還嘮嘮叨叨地給需要幫助的人貼了標籤,你是否還會堅持自己最初的善意,還是害怕自己的善意惹上別人說的麻煩
 
張果果得知自己的雙親是因為李想而存活後,篤定了自己幫助四胞胎的初心,接住了四胞胎家人徬徨求助的情緒與拉扯力,堅定自己要幫助這家人的決心。
 
 
 
屬於你的真實
 
如果你們提前瞭解了,你們將要面對的人生,你們是否有勇氣前來?
 
這是導演在片頭隨著四胞胎的誕生,透過張果果說的一句話。隨著張果果決定自掏腰包幫忙四胞胎之後,導演在片尾安排張果果把這句話又說了一次。
 
寫到這裡,不曉得會有多少人把我這篇漏漏等的心得看完。
 
整部片的配樂用奇異恩典貫穿整齣劇。陷入絕望的時候,記得一起唱歌。晃晃會出現,帶你遇見生命的奇異恩典。
 
很推薦這部影片,期待身旁好友分享心得。()
 
 
註一
泰戈爾(Tagore 1861-1941)是印度偉大的詩人、文學家、藝術家和著名的社會活動家。他在1913年榮獲諾貝爾文學獎(Nobel Prize in Literature),是亞洲第一位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人。
 
 
註二
泰戈爾清華演講的原文及徐志摩的譯文
 
My young friends, I gaze at your young faces, beaming with intelligence and eager interest across the distance of age. I have come to the shore of the sunset land. You stand over there in the land of the rising sun. My heart reaches out to your hearts and blesses them.
 
我的青年朋友,我眼看著你們的年輕面目,閃亮著聰明與誠懇的志趣,但我們的中間卻是間隔著年歲的距離,我已經到了黃昏的海邊;你們遠遠地站在那日出的家鄉。我的心伸展到你的心,你們有我的祝福。
 
What a delight it may be for you, and what a responsibility, this belonging to a period which is one of the greatest in the whole history of man! We realize the greatness of this age dimly, in the light of this glowing fire of pain, in the suffering that has come upon us, a suffering that is world-wide; we do not even know fully what form it is going to take.
 
你們正可以自負,同時也應得知道你們的責任,如今你們生長在人類歷史上最偉大的一個時期裡,我們從我們的苦惱與痛楚的火焰裡隱隱地辯論出這時代的偉大。這苦痛是普遍的,我們還不十分知道前途是何等的光景。
 
The seed, in which life remains self-contained, does not know its complete truth. Even when the sheath bursts, it is not known in what shape its life will manifest itself, what fruit the branches will bear.
 
保持著生命的全部的種子,並不知道他包含著的完全的真理,就在那莖籜豁裂的俄頃我們也不能斷定這裡面生命將會滋長成什麼方式,更無從知道他將來結成什麼果實。
 
What is the greatest fact of this age? It is that the messenger of an immense future has come; he has knocked at our gate and all the bars have given way. Our doors have burst open. The human races have come out of their enclosures. They have gathered together.
 
什麼是這時期裡偉大的事實?那就是我們的門戶已經開豁,一個廣博的未來的使者已經來到,他已經敲打我們的大門,我們門上的阻攔都已經讓路。人類的種族都已經從他們的籬樊內出現,他們已經聚在一處。他們再不在他們隱秘的居處藏匿。
 
There are no longer walls to hide us. We have, at length, to prove our worth to the whole world, not merely to admiring groups of our own people. We must justify our own existence. We must show, each in our own civilization, that which is universal.
 
我們已經出來,我們不要在牆圈裡躲著,我們現在應得在全世界的面前辯護我們的價值,不僅在我們容龐的家人前賣弄能耐,我們必得明證我們的存在的理由,我們必得從我們各家獨有的文明裡展覽普遍的公認的成分。
 
Now I am in China, I ask you, I ask myself, what have you got, what out of your own house can you bring in homage to this new age? You must answer this question. Do you know your own mind? Your own culture? What is the best and most permanent in your own history? You must know at least that, if you are to save yourselves from the greatest of insults, the insult of obscurity, of rejection. Bring out your light, add it to this great festival of lamps of world culture.
 
現在我是在中國。我問你們,我也問我自己,我們有的是什麼,有什麼東西可以從家裡拿出來算是你們給這新時期的敬意。你們必須回答這個問題。你明白自己的心嗎?你知道你自己的文化嗎?你們史乘裡最完善最永久的是什麼?你們必得知道,如其你們想要自免於最大的侮辱,遭受蔑視,遭受棄卻的侮辱。拿出你們的光亮來,加入這偉大的燈會,你們要來參與這世界文化的展覽。
 
Love gives beauty to everything it touches. Not greed and utility; they produce offices, but not dwelling houses.
 
你們愛你們的生活,單這愛就使你們的生活美好。不是貪心與實利;他們只能產生做買賣的公事房,不是人住的家。
 
To be able to love material things, to clothe them with tender grace, and yet not be attached to them, this is a great service.
 
能愛實體的事物卻不過分的沾戀,而且能給他們一種優美的意致,這是一樁偉大的服務。
 
Providence expects that we should make this world our own, and not live in it as though it were a rented tenement. We can only make it our own by some service, and that service is to lend it love and beauty from our soul.
 
上天的意思是要我們把這個世界化作我們自己的家,不是要我們存在這世界裡像是住店似的。我們只能從一種服務裡把這世界化成我們自己的家,那服務就在給他我們真心的愛,又從這愛裡使他更美。
 
Look at the miracle of expression in all the things of creation, the flowers, the stars, the blade of grass. You cannot analyze this elusive beauty in your laboratory and pocket it.
 
你們看見在天然的事物裡都有那表現的靈異,看園裡的花,看天上的星,看地上的草葉子,你不能在試驗室裡分析那個美,你放不到你的口袋裡去。那美的表現是不可捉摸的。
 
I am tired and old. This is perhaps my last meeting with you.
 
我是倦了,我年紀也大了。我也許再不能會見你們了。這也許是我們最後的一次集會。
 
With all my heart I take this occasion to entreat you not to be turned away by the call of vulgar strength, of stupendous size, by the spirit of storage, by the multiplication of millions, without meaning and without end.
 
因此我竭我的至誠懇求你們不要錯走路,不要惶惑,千成不要理會那惡俗的力量的引誘,誕妄的巨體的叫喚,擁積的時尚與無意識,無目的的營利的誘惑。
 
Cherish the ideal of perfection, and to that relate all your work, all your movements.
 
保持那凡事必求美滿的理想,你們一切的工作,一切的行動都應得折中於那惟一的標準。
 
Then, though you love the material things of earth, that will not hurt you and you shall bring heaven to earth and soul into things.
 
如此你們雖則眷愛地上實體的事物,你們的精神還是無傷的,你們的使命是在拿天堂給人間,拿靈魂來給一切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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